沈越川刚想说送陆薄言回家，后座的陆薄言冷不防抢先出声：“去公司。”

因为她怕冷，家里的暖气从入冬以来就没有断过，此刻苏简安却觉得脸上传来一阵一阵凉意，伸手一摸，带下来一掌心的泪水。

苏简安走到草地边，正想找个长椅坐下，突然听见一阵压抑又无助的哭声。

陆薄言一时没有说话，苏简安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到了他在美国的生活，问：“刚到美国的时候，你是不是很辛苦？”

江少恺把手术同意书以及引产手术收费单拿出来，一一在萧芸芸的面前铺开：“老老实实交代，简安的这些单据，是不是你动用在医院的关系伪造出来掩人耳目的？”

“别哭。”老洛用有限的力气抓住女儿的手，“小夕，别哭。”

苏简安忽略他最后的宽容，偏过头：“我和江少恺的事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？没有了，我只瞒着你这一件事！”

“最坏的结果，不过就是负债破产。”苏简安摊了摊手，“还能怎么办？陪着他东山再起呗。”

是两个孩子的生命，不是路边的两块石头。

是一份文件。

“怎么了？”江少恺看她这样明明惊慌却故作镇定的样子，“陆薄言出事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许佑宁知道外婆为什么哭，白发人送黑发人，又抚养她长大，这其中的辛酸，不能与外人道。

不好不坏的意思，他们醒来依然遥遥无期。

“不要。”苏简安挺直背脊，“我不困！”

他的声音听似平静，但苏简安能听出来暗藏的警告意味。